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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两篇文章 <祭妹文><哭小弟>

来源:学生作业帮 编辑:搜狗做题网作业帮 分类:综合作业 时间:2024/05/01 13:04:35
问两篇文章 <祭妹文><哭小弟>
<祭妹文><哭小弟>的原文 \作者 \思想感情?
问两篇文章 <祭妹文><哭小弟>
《祭妹文》抒发对妹妹的深切怀念.情真意切,哀婉酸楚,十分感人.
  《哭小弟》是对小弟事迹的回忆,把现实与回忆,家庭与社会,情与理交互组接,来赞美小弟的无私奉贤的精神,表达对小弟英年早逝的悲痛之情和对中国知识分子的命运的由衷的关注.
  《祭妹文》作者 袁枚
  选自《小仓山房文集》.袁枚(1716—1797),字子才,号简斋,又号随园老人.浙江钱塘(今浙江杭州)人.“性灵派”的代表人物.著有诗评《随园诗话》.
  乾隆丁亥冬,葬三妹素文于上元之羊山,而奠以文曰:
  呜呼!汝生于浙而葬于斯,离吾乡七百里矣,当时虽梦幻想,宁知此为归骨所耶?
  汝以一念之贞,遇人仳离,致孤危托落.虽命之所存,天实为之;然而累汝至此者,未尝非予之过也.予幼从先生授经,汝差肩而坐,爱听古人节义事;一旦长成,遽躬蹈之.呜呼!使汝不识诗书,或未必艰贞若是.
  余捉蟋蟀,汝奋臂出其间;岁寒虫僵,同临其穴.今予殓汝葬汝,而当日之情形憬然赴目.予九岁,憩书斋,汝梳双髻,披单缣来,温《缁衣》一章.适先生户入,闻两童子音琅琅然,不觉莞尔,连呼则则.此七月望日事也,汝在九原,当分明记之.予弱冠粤行,汝掎裳悲恸.逾三年,予披宫锦还家,汝从东厢扶案出,一家瞠视而笑,不记语从何起,大概说长安登科,函使报信迟早云尔.凡此琐琐,虽为陈迹,然我一日未死,则一日不能忘.旧事填膺,思之凄梗,如影历历,逼取便逝.悔当时不将情状,罗缕纪存.然而汝已不在人间,则虽年光倒流,儿时可再,而亦无与为证印者矣.
  汝之义绝高氏而归也,堂上阿奶仗汝扶持,家中文墨汝办治.尝谓女流中最少明经义谙雅故者,汝嫂非不婉,而于此微缺然.故自汝归后,虽为汝悲,实为予喜.予又长汝四岁,或人间长者先亡,可将身后托汝,而不谓汝之先予以去也!
  前年予病,汝终宵刺探,减一分则喜,增一分则忧.后虽小差,犹尚,无所娱遣.汝来床前,为说稗官野史可喜可愕之事,聊资一欢.呜呼!今而后吾将再病,教从何处呼汝耶!
  汝之疾也,予信医言无害,远吊扬州.汝又虑戚吾心,阻人走报.及至绵已极,阿奶问望兄归否,强应曰“诺”.已予先一日梦汝来诀,心知不祥,飞舟渡江.果予以未时还家,而汝以辰时气绝.四支犹温,一目未瞑,盖犹忍死待予也.呜呼痛哉!早知诀汝,则予岂肯远游,即游亦尚有几许心中言要汝知闻,共汝筹画也.而今已矣!除吾死外,当无见期.吾又不知何日死,可以见汝,而死后之有知无知,与得见不得见,又卒难明也.然则抱此无涯之憾,天乎,人乎,而竟已乎!
  汝之诗,吾已付梓;汝之女,吾已代嫁;汝之生平,吾已作传;惟汝之窀穸尚未谋耳.先茔在杭,江广河深,势难归葬,故请母命而宁汝于斯,便祭扫也.其旁葬汝女阿印.其下两冢,一为阿爷侍者朱氏,一为阿兄侍者陶氏.羊山旷渺,南望原隰,西望栖霞,风雨晨昏,羁魂有伴,当不孤寂.所怜者,吾自戊寅年读汝哭侄诗后,至今无男,两女牙牙,生汝死后,才周耳.予虽亲在未敢言老,而齿危发秃,暗里自知,知在人间尚复几日!阿品远官河南,亦无子女,九族无可继者.汝死我葬,我死谁埋?汝倘有灵,可能告我?
  呜呼!身前既不可想,身后又不可知,哭汝既不闻汝言,奠汝又不见汝食.纸灰飞扬,朔风野大,阿兄归矣,犹屡屡回头望汝也.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这篇祭文从兄妹之间的亲密关系着眼,选取自己所见、所闻、所梦之事,对妹妹袁机的一生做了绘声绘色的描述,渗透着浓厚的哀悼、思念以及悔恨的真挚情感.
  《哭小弟》作者 宗璞
  我面前摆着一张名片,是小弟前年出国考察时用的.名片依旧,小弟却再也不能用它了.
  小弟去了.小弟去的地方是千古哲人揣摩不透的地方,是各种宗教企图描绘的地方,也是每个人都会去,而且不能回来的地方.但是现在怎么轮得到小弟!他刚五十岁,正是精力充沛、积累了丰富的学识经验、大有作为的时候.有多少事等他去做呵!医院发现他的肿瘤已经相当大,需要立即做手术,他还想去参加一个技术讨论会,问能不能开完会再来.他在手术后休养期间,仍在看研究所里的科研论文,还做些小翻译.直到卧床不起,他手边还留着几份国际航空材料,总是“想再看看”.他也并不全想的是工作.已是滴水不进时,他忽然说想吃虾,要对虾.他想活,他想活下去呵!
  可是他去了,过早地去了.这一年多,从他生病 到逝世,真象是个梦,是个永远不能令人相信的梦.我总觉得他还会回来,从我们那冬夏一律显得十分荒凉的后院走到我窗下,叫一声“小姊——”.
  可是他去了,过早地永远地去了.
  我长小弟三岁.从我有比较完整的记忆起,生活里便有我的弟弟,一个胖胖的、可爱的小弟弟,跟在我身后.他虽然小,可是在玩耍时,他常常当老师,照顾着小朋友,让大家坐好,他站着上课,那神色真是庄严.他虽然小,在昆明的冬天里,孩子们都生冻疮,都怕用冷水洗脸,他却一点不怕.他站在山泉边,着一个大盆的样子,至今还十分清晰地在我眼前. “小姊,你看,我先洗1”他高兴地叫道.
  在泉水缓缓地流淌中,我们从小学,中学而大学,大部时间都在一个学校.毕业后就各奔前程了.不知不觉间,听到人家称小弟为强度专家,不知不觉间,他担任了总工程师的职务.在那动荡不安的年月里,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将来.这几年,父亲和我倒是常谈到,只要环境许可,:小弟是会为国家做出点实际的事的.却不料,本是最年幼的他,竟先我们而离去了.
  去年夏天,得知他患病后,因为无法得到更好的治疗,我于8月20日到西安.记得有一辆坐满了人的车来接我.我当时奇怪何以如此兴师动众,原来他们都是去看小弟的.到医院后,有人进病房握手,有人只在房门口默默地站一站,他们怕打扰病人,但他们一定得来看一眼.
  手术时,有航空科学研究院、623所、631所的代表,弟妹、侄女和我在手术室外,还有一辆轿车在医院门口.车里有许多人等着,他们一定要等着,准备随时献血.小弟如果需要把全身的血都换过,他的同志们也会给他.但是一切都没有用.肿瘤取出来了,有一个半成人的拳头大,一面已经坏死.我忽然觉得一阵胸闷,几乎透不过气来——这是在穷乡僻壤为祖国贡献着才华、血汗和生命的人呵,怎么能让这致命的东西在他身体里长到这样大!
  我知道这在黄土高原上生活的艰苦,也知道住在这黄土高原上的人工作之劳累,还可以想象每一点工作的进展都要经过十分恼人的迂回曲折.但我没有想到,小弟不但生活在这里,战斗在这里,而且把性命交付在这里了.他手术后回京在家休养,不到半年,就复发了.
  那一段焦急的悲痛的日子,我不忍写,也不能写.每一念及,便泪下如绠,纸上一片模糊.记得每次看病,候诊室里都象公共汽车上一样拥挤,等呵等呵,盼呵盼呵,我们知道病情不可逆转,只希望能延长时间,也许会有新的办法.航空界从莫文祥同志起,还有空军领导同志都极关心他,各个方面包括医务界的朋友们也曾热情相助,我还往海外求医.然而错过了治疗时机,药石再难奏效.曾有个别的医生不耐烦地当面对小弟说,治不好了,要他“回陕西去”.小弟说起这话时仍然面带笑容,毫不介意.他始终没有失去信心,他始终没有丧失生的愿望,他还没有累够.
  小弟生于北京,1952年从清华大学航空系毕业.他填志愿到西南,后来分配在东北,以后又调到成都、调到陕西.虽然他的血没有流在祖国的土地上,但他的汗水洒遍全国,他的精力的一点一滴都献给祖国的航空事业了.个人的功绩总是有限的,也许燃尽:了自己,也不能给人一点光亮,可总是为以后的绚烂的光辉做了一点积累吧.我不大明白各种工业的复杂性,但我明白,任何事业也不是只坐在北京就能够建树的.
  我曾经非常希望小弟调回北京,分我侍奉老父的重担.他是儿子,三十年在外奔波,他不该尽些家庭的责任么?多年来,家里有什么事,大家都会这样说:“等小弟回来”,“问小弟”.有时只要想到有他可问,也就安心了.现在还怎能得到这样的心安?风烛残年的父亲想儿子,尤其这几年母亲去世后,他的思念是深的,苦的,我知道,虽然他不说,现在他永远失去他的最宝贝的小儿子了.我还曾希望在我自己走到人生的尽头,跨过那一道痛苦的门槛时,身旁的亲人中能有我的弟弟,他素来的可倚可靠会给我安慰.哪里知道,却是他先迈过了那道门槛呵!
  1982年10月28日上午七时,他去了.
  这一天本在意料之中,可是我怎能相信这是事实呢!他躺在那里,但他已经不是他了,已经不是我那正当盛年的弟弟,他再不会回答我们的呼唤,再不会劝阻我们的哭泣.你到哪里去了,小弟!自1974年沅君姑母逝世起,我家屡遭丧事,而这一次小弟的远去最是违反常规,令人难以接受!我还不得不把这消息告诉当时也在住院的老父,因为我无法回答他每天的第一句问话:“今天小弟怎么样?”我必须告诉他,这是我的责任.再没有弟弟可以依靠了,再不能指望他来分担我的责任了.
  父亲为他写了挽联:“是好党员,是好干部,壮志未酬,洒泪岂只为家痛,能娴科技,能娴艺文,全才罕遇,招魂也难再归来!”我那唯一的弟弟,永远地离去了.
  他是积劳成疾,也是积郁成疾.他一天三段紧张地工作,参加各式各样的会议.每有大型试验,他事先检查到每一个螺丝钉,每一块胶布.他是三机部科技委员会委员,他曾有远见地提出多种型号研究.有一项他任主任工程师的课题研制获国防工办和三机部科技一等奖.同时他也是623所党委委员,需要在会议桌上坦率而又让人能接受地说出自己对各种事情的, 意见.我常想,能够“双肩挑”,是我们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初期出来的知识分子的特点.我们是在“又红又专”的要求下长大的.当然,有的人永远也没有能达到要求,象我.大多数人则挑起过重的担子,在崎岖的、荆棘丛生的,有时是此路不通的山路上行走.那几年的批判斗争是有远期效果的.他们不只是生活艰苦,过于劳累,还要担惊受怕,心里塞满想不通的事,谁又能经得起呢!
  小弟入医院前,正负责组织航空工业部系统的一个课题组,他任主任工程师.他的一个同志写信给我说,1981年夏天,西安一带出奇的热,几乎所有的人晚上都到室外乘凉,只有“我们的老冯”坚持伏案看资料,“有一天晚上,我去他家汇报工作,得知他经常胃痛,有时从睡眠中痛醒,工作中有时会痛得大汗淋漓,挺—·会儿,又接着做了.天啊!谁又知道这是癌症!我只淡淡地说该上医院看看;回想起来,我心里很内疚,我对不起老冯,也对不起您!”
  这位不相识的好同志的话使我痛哭失声!我也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早想到癌症对我们家族的威胁,即使没有任何症状,也该定期检查.云山阻隔,我一直以为小弟是健康的.其实他早感不适,已去过他该去的医疗单位.区一级的说他胃下垂,县一级的说是肾游走.以小弟之为人,当然不会大惊小怪,惊动大家,后来在弟妹的催促下,乘工作之便到西安检查,才做手术.如果早一年有正确的诊断和治疗,小弟还可以再为祖国工作二十年!
  往者已矣,小弟一生,从没有“埋怨”过谁,也没有“埋怨”过自己,这是他的美德之一.他在病中写的诗中有两句:“回首悠悠无恨事,丹心一片向将来.”他没有恨事.他虽无可以彪炳史册的丰功伟绩,却有一个普通人的认真的、勤奋的一生.历史正是由这些人写成的.
  小弟白面长身,美丰仪,喜文艺,娴诗词,且工书法篆刻.父亲在挽联中说他是“全才罕遇”,实非夸张.如果他有三次生命,他的多方面的才能和精力也是用不完的,可就这一辈子,也没有得以充分地发挥和施展.他病危弥留的时间很长,他那颗丹心,那颗让祖国飞起来的丹心,顽强地跳动,不肯停息.他不甘心!
  这样壮志未酬的人,不只是他一个呵!
  我哭小弟,哭他在剧痛中还拿着那本航空资料“想再看看”,哭他的“胃下垂”、 “肾游走”,我也哭蒋筑英抱病奔波,客殇成都,我也哭罗健夫不肯一个人坐一辆汽车!我还哭那些没有见诸报章的过早离去的我的同辈人,他们几经雪欺霜冻,好不容易奋斗着张开几片花瓣,尚未盛开,就骤然凋谢.我哭我们这迟开而早谢的一代人!
  已经是迟开了,让这些迟开的花朵尽可能延长他们的光彩吧.
  这些天,读到许多关于这方面的文章,也读到了《痛惜之余的愿望》,稍得安慰.我盼“愿望”能成为事实.我想需要“痛惜”的事应该是越来越少了
  小弟,我不哭!
  1982年11月
  《哭小弟》是一篇感人至深的悼文:“小弟去了.小弟去的地方是千古哲人揣摩不透的地方,是各种宗教企图描绘的地方.也是每个人都会去,而且不能回来的地方.”但现在却轮到了小弟,他刚刚五十岁.小弟是作者最钟爱的弟弟,也是老父亲最器重的儿子.冯友兰先生在挽联中称赞这位儿子“能娴科技,能娴艺文,全才罕遇.”这位五十年代毕业于清华大学航空系的飞机强度总工程师,毕业之后三十余年在外奔波,积劳成疾.宗璞在间断叙述了小弟弟身前身后之后,写了如下的话:“那一段焦急的悲痛的日子,我不忍写,也不能写.每一念及,便泪下如绠,纸上一片模糊.这一天本在意料之中,可是我怎能相信这是事实呢?他躺在那里,但他已经不是他了,已经不是我那正当盛年的弟弟,他再不会回答我们的呼唤,再不会劝阻我们的哭泣.”
  至哀无文,宗璞这些话没有任何修饰,却非常感人.
  宗璞,现代女作家.原名冯钟璞.原籍河南省唐河县.1928年7月生于北京.十岁时随家庭南迁到昆明,上过南菁小学和西南联大附中.1946年考入天津南开大学外文系,后转人清华大学外文系,1951年毕业.曾任《文艺报》、《世界文学》等刊物编辑.1981年调到外国文学研究所英美文学研究室.195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写有《红豆》、《桃园女儿嫁窝谷》等小说.196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为会员.1982年加入国际笔会为会员.1984年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理事,经澳中理事会、英中文化协会邀请,于1981、1984年访问澳大利亚与英国.现列入1986年国际名人录和国际著名作家名人录.主要作品有:《弦上的梦》(1978年12月《人民文学》),《三生石》(1981年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宗璞小说散文选》(1981年北京出版社出版),《丁香结》(1986年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等.其中《三生石》获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弦上的梦》获1978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童话《总鳍鱼的故事》获中国作家协会首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